逃（20）
·CP昊翔，警匪paro
·下一次再见面又不知道是啥时候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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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wenty
轮回此时已是乱了阵脚。江波涛在关注一阵周泽楷和吴启两方的情况后，偏头发现一旁的方明华抿着唇，额上不断冒着冷汗。
“怎么了？”江波涛凑到方明华的电脑面前，不断显现的“Invalid”以及一个可爱小女孩头像占据大半个屏幕，背景则是一片漆黑。
“监听系统被黑了。”方明华的喉结艰难地滚动着，“无能为力。”
江波涛连忙也加入进去。纵然他们输入许多条代码，屏上的“小女孩”也是无动于衷，始终扬着可爱的笑容。
他试着呼叫孙翔，但回复他的只是四十秒后的忙音。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吴启说“那两个人跟丢了”，而周泽楷说“开枪的是机器人”。
是谁在背后策划这一切？江波涛咬住下唇去联系杜明。
“江副？我这边有点麻烦，还得五分钟。”杜明来不及处理匆忙间左臂上划伤的伤口，驻足盯着不知何时多出来拦路的铁丝网，看样子似乎还通着电。血汩汩地流着，他挥刀去斩铁丝无果，暗骂一声，用刀在衣服上划下一片布条，草草绑住伤口。
只能绕路了！杜明锁眉往另一个方向奔去。
“好了！”显示屏倏地一亮，方明华眉头刚舒展开，便又皱了起来。他试着在键盘上敲了几下，话中带着无奈：“我们这边收不到信号了。”
江波涛合上电脑，翻身跃进驾驶座：“我们走，直接去孙翔那。”他系好安全带，又补充道：“要杜明慢点走，他受伤了吧？”
方明华刚严肃点头，耳机里就响起周泽楷的声音：“我看到孙翔了。”
江波涛一愣，随即回道：“好，那我们先把吴启他们仨接上再过来。”
“嗯。”周泽楷回身看一眼堆在墙角支离破碎的废铁，迈步朝孙翔走去。孙翔听见脚步声，抬起了头。
静，静到连本该有的老旧路灯“嗞嗞”的声音都没听见。
“起来吧。”周泽楷伸出手。
出乎意料，孙翔没有握住他的手，自己扶着地站了起来，右手仍紧紧捏着手铐空着的一环。
周泽楷见状，将手极其自然地收回，道：“任务失败，先回去吧，都累了。”
“监听是怎么回事？”孙翔打断他的话，问。
周泽楷瞳孔微微放大了些，目光在孙翔身上停留一阵，旋即归于平静。看来唐昊又给他们捅了不少娄子。
“你知道了。”他说。
“是，周队。”孙翔直视面前人的双眼，“我想知道怎么回事。”他的声音颤抖着。
周泽楷只是沉默，无言地盯着孙翔，表情上没有任何突破口。
“周泽楷！”孙翔猛地抓住沉默者的双肩，激动得眼眶发红，“到底是怎么回事？！轮回就这么不信任我吗？！”
“没有。”周泽楷开口，“上层对任务关注度高。”他取下自己的耳钉，递给孙翔。“我们都有。”他说。但他自己心知肚明，那只是他追捕犯人用的追踪监听器，平时不会启动。
孙翔握住那颗耳钉，取下自己的一同看了看，面上是将信将疑。他摆弄几下，将其中一个还给周泽楷：“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？”
“测试需要。”周泽楷言简意赅。
话音刚落，两人都听见车辆驶来的声音，同时偏头向巷口看去。轮回其他几人从车上下来，与他们会合，杜明臂上缠着几圈绷带。
江波涛与周泽楷对视一眼，又注意到孙翔手上的耳钉，瞬间了然。
“看来你都知道了。”江波涛盯着孙翔，“我们必须对每一个进入轮回的新人进行这样的测试。如果你认为这是对你的不尊重，我们很抱歉。”他略略点头。“不过我们在此可以保证，你的私人时间内，这个监听器是关闭的。”
私人时间？不知道他们怎么定义他的私人时间。孙翔垂下头，却只是捏紧右手，淡淡地“嗯”了声。
“孙翔，刚刚你那边什么情况？”江波涛问。
“我遇到的那个是真的唐昊，他亲口承认的。”孙翔掏出钥匙解开右手上的手铐，“我本来拷住了他，结果他手这样一缩，逃掉了。”他右手的五根手指做了个收束的动作，顺势往下滑出手铐。
江波涛点头，目光在他腕上停留一瞬，转向周泽楷：“我们那边系统被黑了，屏幕上是个小女孩。”他把用手机拍的照片给周泽楷看。
周泽楷低着头，拇指在枪柄上摩擦了两下，开口：“雷霆。”
众人心中一凛，随后都赞同地点头。
“对哦，很有可能。”吴启抱着双臂，“雷霆出来露过面的不就是肖时钦和戴妍琦吗？刚刚居民楼里面搞不好就是他们。”
孙翔默默听着，把手铐重新挂回腰间。
“加上机器人，极有可能。”江波涛说，“基本可以确定呼啸和雷霆有牵连。”
周泽楷整理了下风衣，在原地思考片刻，道：“收工。”他迈腿往巷口走去。
其余几人紧随其后。江波涛拍拍孙翔的肩，也向那边走去。孙翔一个人落在最后，磨磨蹭蹭地上了轮回的车。
回到家，他连洗漱都直接跳过，脱了外套就摔进柔软的被子。他蜷缩着，在大衣的兜里翻翻，翻出手机，盯着锁屏界面看。
23：49
怎么又是这个点。他想起之前的监控录像，放下手机，把脸埋进了被子。
唐昊依然站在窗边上。今晚的星星很漂亮，S市难得有这样的夜景。
他也翻了翻衣兜，和千米外的孙翔惊人地同步。手指带出一个小玩意儿，拿出来一看，是孙翔的耳钉。他冷哼一声，把东西丢在桌上。反正戴妍琦已经黑掉了他们的监听系统，这玩意儿也没什么用了。
只是……
汹涌而来的不信任感将唐昊包围，他扭了扭脖子，感到无比的烦躁。手指又在兜里捞了两下，这回带出来的是一支烟。他叼在嘴上，没有点燃，拿起桌上将灭不灭的手机坐下。
“哈。”唐昊打开相册，在最近删除里面找到了孙翔海盗船上的那张照片，按上右下角的“恢复”。他对着相片盯了很久，之后往屏幕顶端一瞟，重新打开了短信界面。发送栏里的消息还在静静地待着，这次他没有犹豫，按下了发送。
“叮。”
正半梦半醒的孙翔被突然响起的提示声惊醒。他转过脸，抓起手机按亮屏幕，屏幕上的发送人名字让他一愣，往下看，简单的四个字更是让他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【生日快乐】
看到消息的那一刻，时间栏里四个不同的数字倏然变了模样，变得一样地圆润。
0:00
孙翔攥紧了手机，拧着眉盯着来自对方灰色气泡里的那四个字。他觉得脸上有光影掠过，往窗边一看，是他之前根本没把握的流星雨，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了。
“你有了我，再也不会迷失方向……”他鬼使神差哼出F4的老歌。等回过神来，他掐住乐句的最后一个音，沉默地倒在床上。
这生日过的可真不怎么样。孙翔撇撇嘴，闭上双眼。
